【时尚集物・围裙】走出街市　围裙是时尚也是美学

说起工装代表，不少人也率先想到牛仔裤或近年大热的法国工衣、美式Coverall等。不过，围裙同样不容忽视。从前，在香港人眼中，这是街市档贩、厨房佬不可或缺的单品；相反，对于日本人来说，围裙则代表工艺、专注的职人风格。摄影：陈嘉元

围裙 X 时尚 X 餐厅

日本服饰品牌ZUCCa和香港拉面店一风堂近期的联乘系列，可说是“围裙X时尚”的最新例子。既然以餐厅工作服为主打，自然不少得用作防油和充满随身抹布的围裙（虽然我不认为员工会舍得用来抹手）。

围裙 X 形象 X 书店

虽然书店环境不像餐厅或街市般充满油污血水，但以往逛书店或书展，职员普遍也会穿上围裙甚至手袖，一来避免衣服沾上灰尘，同时方便收纳纸笔等用品。功能以外，《100毛》老板林日曦每年书展均会穿上不同款式的围裙示人，政党香港众志秘书长黄之锋竞选拉票时，亦有穿上文青风格的白色简约围裙－－比起传统工作围裙，反而更像母亲在家中所用的那种。足见围裙除了是工人的“保护衣”，亦能协助文人建立亲民和温暖形象。

世事无绝对，黄之锋落区替所属政党香港众志摆街站时穿上围裙、而《100毛》创办人林日曦多年来现身书展都以文青围裙示人；另一边箱，日牌Zucca为拉面店一风堂香港店六周年打造工作服中，也包括围裙在内。再者，围裙这些年来Engineered Garments、Stanley & Sons、Meanswhile等美日时尚品牌不断加持，它不只是劳动阶层所属的随身工作用品，其界线愈来愈模糊，是实用、是时尚、也是态度。

从日拉面店一风堂先后找来Engineered Garments和ZUCCa设计围裙，可见图裙已跳出纯粹实用的枷锁，进而向时尚进发，而Meanswhile、Neighborhood、Porter、Natal Design等以潮流和功能兼备的制作，也促成这从前卖鱼胜、菠菜莲才用的产品，变成我们的生活日常。

本地时装设计师熊铭健（阿健）早前替街市档贩设计了一系列防水防污围裙，虽然他认为手艺和学识必须服务他人，但这计实用之余亦扩阔了大家对时装设计的想像。“我读的虽然叫时装，但其实都是缝纫，简单来说便是把布料缝在一起啦。”阿健到日本留学，纵使最后因为私人原因未能毕业，但他也不太追求设计师这个名衔。“回港后，发现没有工作能够学以致用，根本服务不了任何人。但我自己很想用自己学会的知识和技术去服务人。”至于服务什么人，他不假思索地说，是社会上他所尊重的人－当中又以街市档贩为首。“因为人每天都要吃饭，没有他们就无菜无肉食。付出汗水和努力的街市档贩，社会地位不高但你很需要他们。”

把纺织带进街市档贩等草根阶层，是非牟利艺文组织六厂基金会（六厂）的理念。因此在六厂策动下，阿健和拍档万天琳（琳琳）花了三个月时间亲自走访荃湾香车街街市，为的便是了解各类型档主的实际需要，从而改良他们不能或缺的揾食工具——围裙。

有别于人们在街市中常见的黑色胶围裙，阿来带来的设计令人想到日本时尚品牌出品，不过他指比起装饰性衣物，更喜欢强调功能性的Workwear；而与其在课室对着草图纸上谈兵，他宁愿亲身和假人进行“亲密接触”。“香港主要的设计工作和课程多数叫你画款，纸笔会局限了你的思考范围，宁多画到前、后，侧三个角度。但我望着假人公仔做衫的话，任何一个角度都可以落手，有的想法是你以往无法想像的。”

日本设计精髓在于他们能够从看似纯潮流产物中，加入大量功能性的细节，将两者巧妙地作出衡，于是潮人可用，职人也可用，阿健设计也从这两方面著眼，他分别仔细研究肉档和湿货档对裙的需求。肉档常选用白色围裙，即使是见惯见熟，上面的油血、血迹也往往令一众档主头痕。“要吸血吸油的话，厚身纯绵是唯一选择，问题是以他们‘两三日洗一次’的使用频率，绵布根本抵受不住哥士的或漂白水的强烈侵蚀，所以我造了可拆式面层，减少‘内胆’的损耗。下摆则接近原本的设计分成3幅，方便肉贩踎在地上㓥猪。”

至于菜档、豆腐档、鱼档等湿货，首要要求当然要是防水，所以在物料上阿健选用三层防水尼龙。可惜的是，鱼贩所面对的“水量”比另外两类档口更大，现有物料未能完全防水。“它能应付菜档和豆腐档的水量，但由于鱼贩会用一大臿水直接冲走所有鱼麟鱼血，物料始终无法完全阻隔如此大的水量。现时市面的PVC围裙又对温差反应太大，夏天会溶冬天会变硬，非常不方便－－但现阶段始终未有更佳物料。”防水未竟全功，但健康方面却作出大跃进：“他们本身的围裙只得一条极幼的背带，长期穿用会造成背椎劳损。所以我设计了X型背带分担重量。”

阿健对物料和实用的追求，教人想起Battenwear、Meanswhile、Nanamica等注重机能性的日牌，现在阿健和琳琳操刀的两款围裙，已经不再是我们常见的款式，“我们让档主自行在纸辨画上心目中的围裙设计，菜档会要求两个口袋，放纸币那边要有拉链，放界刀那边则开口等等。”这些未必一眼看得出的节，却跟日本设计有著异曲同功之妙，阿健指：“未来应该会为地盘工人和农夫制作工作服，任何能穿上身的布制品，我都想做。”虽然这刻设计犹如为街市档贩度身订造，但当中现代化和暗藏时尚味，加以改良相信也可成为日常穿搭的设计。

阿健又说，比起装饰性衣物，他更喜欢强调功能性的Workwear；与其在课室对着草图纸上谈兵，他宁愿亲身和假人进行“亲密接触”。“香港主要的设计工作和课程多数叫你画款，纸笔会局限了你的思考范围，宁多画到前、后，侧三个角度。但我望着假人公仔做衫的话，任何一个角度都可以落手，有的想法是你以往无法想像的。”

来到今次街市围裙计划，更加需要和一众档主沟通，了解不同档贩对围裙的不同要求。“除了面对面倾谈，我和拍档琳琳也会把纸笔放在街市，让档主自行在纸辨画上心目中的围裙。例如菜档会要求两个口袋，放纸币那边要有拉链，放界刀那边则开口等等。”结果三个月来，成功为香车街20多位档主送上犹如度身订造的新围裙。说到接下来的计划，阿健指：“未来应该会为地盘工人和农夫制作工作服，任何能穿上身的布制品，我都想做。”

《“六厂夏日共学──过嚟织嘢”纺织艺术和文化节》

日期：8月19日地点：荃湾福来邨海坝街55号查询：www.mill6.org.h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