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护老新人】老人院第二代接班 屯门新建院舍如大学宿舍兼有spa

撰文: 谢慧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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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港人口老化已经被社会谈论至老掉大牙,新血新桡新观念十分渴市,说是来到“接班”的时候,是太早还是太迟?80后兄妹罗秉业及罗凯宁是香港“文化村”集团的第二代接班人,家族自2001年踏足长者复康用品及护理安老院业务,十年前集团“换班”,留学于美国的兄妹俩接手后,锐意为这个一直不为前线工作者、公众甚至投资者欢迎的行业,注入新想法。2019年他们将于屯门虎地开办全新的护理安老院,是政府自2003年推出免补地价鼓励发展商兴建安老院舍的政策以来,首个成功的私人项目。两兄妹希望这是一间如大学宿舍般的长者住处及退休社区,如此面貌的老人院,会是怎样的异想?摄影:吴炜豪

红磡的首间院舍,当年为增加私隐度,将床位屏障加高。(吴炜豪摄)
哥哥罗秉业(右)与妹妹罗凯宁希望未来安老院舍服务更生活化,让长者有较自主的生活模式。(吴炜豪摄)

这对80后兄妹,一派生意人的模样,与安老行业严肃的风格堪称互为呼应。建筑师父亲罗守弘于2001年创办公司,有见人口老化,将旗下品牌“文化村”定位做安老业务,包括长者复康用品及护理安老院,首间院舍2002年在红磡开业。 走进不受欢迎的行业 家族踏足经营安老院的世界时,两兄妹只有十几廿岁。哥哥罗秉业说,在那年代的老人院,大都只满足老人最基本的生活需求,但父亲认为老人院可以进步一点。于是创办老人院时,将院舍设计定位为全院独立“房间”,增加私隐,当年属全港首创。其后,他们曾于坚尼地城、油麻地开院,仅红磡总院营运至今共16年;现另一分院位于西营盘,都定位为全私营、中规模的护理安老院。 这些年来,香港人口老化情况不断加剧,对安老院舍的需求有增无减,然而,许多人觉得本地老人院服务质素参差,更有不少令人失望。他们于美国留学,先后毕业回港后,在这个社会背景下,接手这门家族生意。“整个养老行业在香港并不受投资者欢迎,租金贵、人工贵都是致命伤。”妹妹罗凯宁直言,安老院舍是一个营运成本很高的行业,“是好难突破,如果再没有人花钱去提升服务的话。”

可以在直属自己的地皮兴建安老院舍,在香港是很罕有,以往市面上只有非牟利机构才有此机会。
文化村董事总经理罗秉业

免补地价 屯门虎地建七层护理安老院 在这十年八载以来的“接班”历程,边学边做,也带著新想法,希望实践属于他们这一代的理念,例如安老院舍除了是个为老人提供护理服务的地方,更应是个有生活感的长者住处。罗秉业透露,现正于屯门虎地、近岭南大学的后山,兴建一幢楼高七层的护理安老院舍,以退休社区、酒店服务式住宅为市场定位,预计2019年启用。院址前为集团合资购入的农地,经政府“鼓励在新私人发展物业内提供安老院舍院址计划”获豁免地价,改变用途作安老院舍。这个项目亦是劳工及福利局局长罗致光早前在网志提及,计划自2003年生效至今的唯一成功个案。 “可以在直属自己的地皮兴建安老院舍,在香港是很罕有,市面上只有非牟利机构才有此机会。”他们补充,除了地价成本,安老院舍营运成本亦非常高,投资期长,对一般私营发展商来说利润并不可观;加上香港专注养老业需要并同时作为营运者的私人发展商,在计划公布至今并不是太多,这是计划推出至今,只有他们一宗成功个案的原因。

位于屯门虎地的新安老院舍,是政府2003年推出免补地价鼓励私人发展商兴建安老院舍政策下,首个推出的项目。(由受访者提供)

鼓励在新私人发展物业内提供安老院舍院址计划(Scheme to Encourage Provision of Residential Care Home for the Elderly Premises)于2003年推出,鼓励发展商在物业内加入合资格的安老院舍,在土地交易时(如契约修订、换地或私人协约方式批地等),若发展商愿意加入一些契约条款,可获得豁免缴付地价。院舍会按发牌机制,由社会福利署规管。计划中,政府不会资助建造和营办的费用;院舍落成后将成为发展商的物业,只要院址是用作安老院舍用途,发展商可自由把院址出租或出售,或自行或委托机构在院址内营办安老院舍。发展商/经营者可按市场情况,自行厘定收费。

罗秉业透露,项目预计提供280个床位,属中等规模的护理安老院舍,兼顾低度、中度至重度护理需要的长者,三者比例现仍商议中,或作平均分配。安老院舍单计营运上的投资金额达千万,回本期暂难以评估。

整个养老行业在香港是不受投资者欢迎,香港租金贵、人工贵都是致命伤,是好难突破,如果再没有人花钱去提升服务的话。
文化村董事总经理罗凯宁

如大学宿舍的长者社区? “试吓跳出框框谂”

院舍座落在岭南大学的后山,因地利之便,构思院舍时让他们联想到大学宿舍。“如现代的退休社区,低度、中度至重度照顾的长者会用楼层分开,低度护理的长者会有私隐度。”罗凯宁指,院舍的性质及牌照为护理安老院,但除了提供护理服务外,营运及市场定位会采纳酒店式服务的理念,成为另一种“长者住宅”的模式。她形容构想中的服务设计,对于身体状况稳定的长者,院舍生活模式可以如邮轮旅游般:“可根据自己的喜好来作息,院内会有spa、美容、发廊等,与现在的安老院模式很不同,希望探索(老人院)更生活化的可能性。”有别传统安老院,新院舍设计著重空间感及长者的社交生活,会鼓励居住长者多于公共空间活动,“就如大学住hall那般。”

“听过在外国,有老人家会选择住酒店,因为在那里,别人会待你为hotel guest(酒店客人);老人院给予太多额外的护理,会令人每日都觉得自己在老人院。”她希望这间暂未命名的安老院舍,会让入住长者有更自主的生活方式。

新院舍的地段邻近岭南大学,“想与社区有多些连结,不只是自己做老人院。例如可以有café, 学生转堂可以过来坐坐,与老人家倾偈都几好?”她指,亦正考虑让院舍内的健康长者到大学上课之可能性,“试吓跳出框框去想。”

老人院不只有护理员工,未来还有社区经理安排长者的社区生活,亦是另类异想。(吴炜豪摄)

收费较现时院舍高3至4成 活化老人院设community manager

异想容易,落地就是很实际的收费定位。他们估计,收费会较现时院舍高约三至四成,预期月费定价介乎每月2.5万至4万,是参考香港同类中、高端型安老院舍后订定,“若我们这个定位正确,退休教师或专业人士或会有兴趣。”罗秉业说。

他们认为,传统安老行业比较保守,经营方针都是由营运者的角度出发,尤其偏重于成本控制,“市场现有的养老模式未能满足日后的需要,希望提供另类养老服务,同时吸纳年轻一代加入行业。”想活化老人院,先要活化团队,他们的构想是由职称开始。“可能不只有PCW(护理员)、HW(保健员),也有Floor Manager、Community Manager?”罗凯宁说。

罗秉业坦言,元朗将有另一大型安老院舍项目落成,“大家都在竞争人手,要请本地人照顾长者,都是同一班人。”他们希望新营运模式,可以吸引年轻人入行,“我们不只要sell客,也要sell员工,要传达这些理念需要有前瞻性、有活力的员工,招聘时也要多花心思。”这间“另类”老人院,对本地的安老服务将会带来不少有趣的实验,是否能够突破许多梗局、闷局,也许市场将会证明一切。